來源:無憂無慮中學語文網 作者:亞米契斯 2010-08-04 23:14:23
舅父取起帽子,即安了額道:“和誰打過架了嗎?啊!一定是那些惡少年。待我去收拾他們,你快進屋子去。”雖斷續地說,卻似非常激動的樣子,匆匆走了。
安利柯想去勸阻舅父,可是等地回轉頭喊舅父時,舅父早已走遠,頭也不回一回。
安利柯走進屋子,在自己房中休息了一會兒,等心定了以后取鏡自照,雪白的繃帶上滲出紫色的血跡。這時候,恰好舅父足音很響地回來了。
舅父突然抱住了安利柯接吻,用感動的語調說;
“安利柯,你做了好事了。你的流血是第二次洗禮。泳作為基督教信徒時曾在教會受過第一次洗禮,這次的洗禮是你已成為大人的證據。即使額上留了傷疤也不要緊,這是名譽的痕跡,是你崇高正直的行為的有名譽的紀念品。”
“舅父,我只做了非做不可的事罷咧。我只恨我勇氣不足,力量不夠。”安利柯這樣說。
“好,你已做了正直的事了,用了全力做了正直的事了。別嘆力量不夠,最高尚的行為是超越理性而激發的。不顧任何的犧牲,熾烈地盡全力的行為,才是人生最可尊貴的。成功或不成功,這些都不是問題。該做的時候,勇往直前去做,這樣的精神才是崇高的力量。見利而動的人,決不知道這崇高。你做了好事了,對于絕對的善,你曾奮起過了。”
舅父說時老眼中閃爍著兩滴銀亮的水珠。
二不知恩
沒有經過幾日,安利柯的傷已痊愈了。
自從那日起,美尼清一次都未曾見到。“至少也應該來對我表示一句謝辭的吧。”安利柯這樣私念著,空待了許多日子。
過了好久,安利柯在街上走著,見美尼清恰好從對面來。安利柯想看看他用什么態度對待自己。走近前去,哪里知道美尼清睬也不睬地管自走過了。“為什么呢?”安利柯兀自覺得寂寞起來。
“我曾為他盡過勇敢的愛的義務,路上相見,抱了我哭泣了來表感謝,不是人的應有的至情嗎?”安利柯自己這樣私忖。可是美尼清卻連目禮都不作,“謝謝”都不說,垂著頭假作不曾看見似的過去了。
安利柯的自負心大大地被損傷了。他不但曾把美尼清由惡少年群中救出,從那次的事情以后,始終不忘記美尼清。如果有機會,還想把自己的果物、穿舊的衣服送給美尼清呢。可是美尼清竟像連這很好的親切心也不值一顧,管自走開了。
有一日,安利柯問舅父:“美尼清一次都不到家里來嗎?”
“哪里會來。”舅父冷淡地說。
“但是,偶然……”舅父似已明白安利柯的心清了,呵呵地發出笑來。
安利柯奇怪了,注視著舅父的臉。
“其實,連警察也該來向你道謝羅。”舅父說了又呵呵大笑。
“在那次以后,你遇到過美尼清了吧?他已向你道過謝意了吧?”舅父問。
“木,雖曾在路上見到他,他卻裝作不見,管自走過了。”安利柯回答。
“不要他道謝,不也好嗎?只要自己做過好事不就好了嗎?”舅父這樣說。
“不,舅父,我那時并不存要他道謝的意思。從那時起,我覺得美尼清非常可愛,想有機會再幫幫他的忙。可是他竟完全不知道,為什么他不盲與我要好呢?”安利柯說。
“哦,這樣嗎?”舅父回答說,“這是很明白的羅。且聽我告訴你。你有慈愛的父母,幼小時聽到深情的搖籃曲,一向在愛撫中長大。但是在美尼清,出世以后不曾從人受過一句親切的言語,也不曾聽到過深情的搖籃曲,他所受過的只是虐待。所以美尼清的心就異常了,他不知道世間有所謂情的東西,總以為誰都不會用深情對待他。所以,雖然也許想對你道謝,卻恐怕又遭到你的譏笑,就垂著頭管自去避了。”
“那么,舅父,我就到美尼清家里去玩吧。我不知道為了什么,總覺得那孩子可愛。”安利柯說。
“唔。”舅父點頭。“但還是不去的好。你如果去訪他,他會伯麥不出來見你的。倒不如將他招到家里來玩,一同做些殘廢者也能做的游戲。因為在家里,無論他的形狀怎樣可笑,也沒有笑他的人。”
“是……”安利柯也點頭。
舅父又對安利柯這樣說:“話雖如此,美尼清也許有著和那手足同樣的不快的心情,無論你待他怎樣好,在他也許不但不覺得可感,反而覺得可厭哩。所以,你決不可想從他得到感謝。但也不該對自己的行為失望。一件善行,能實行,在自己已是一種報酬了。望人感謝,等于放重利,是不好的根性啊。別人對于你的善行原應感謝,但自己對于別人有善行,決不該望人家的報答。自己只要幫助了弱者,把人從困苦中救出,替苦痛著的人拭了眼淚就好了。如果在這以上還想要求什么,那是有傷于自己的正義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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